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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葉少的女仆287(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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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68)

開,而是把手放在自己的後背上輕輕拍打著。

拍打著,拍打著,她感覺困倦是真的蔓延上心頭,整個人都叫囂著要進入夢鄉,很快的她就真的睡了過去。

葉念墨低頭,見懷裏的人確實已經睡熟而不是裝睡,這才側身起來,拉過薄被把人嚴嚴實實的蓋好,又把加濕器打開。

時間已經很晚了,他的神色中也帶上了一絲困頓,卻僅僅局限於困頓,他起身走出房間,輕輕的帶上了門。

把車從別墅區裏開出來,夜晚寂寥,大馬路上只有零零散散幾輛車疾駛而過,喧囂過後是死一般的沈靜。

他把電臺打開,主持人哌噪賣弄的語氣讓他不喜,他又關上,車內恢覆了安靜,形成一個利於思考的空間。

一年前,他找到斯斯,傲雪不甘被抓,從池塘一躍而下,屍體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她根本就沒有死,但是一年過去了卻一點終極也尋找不到,這讓他不僅反問,或許她真的死了。

一年前那一盤棋子,沒有人贏,每一個人都輸得很慘,他差點失去了丁依依,徐浩然失去了自己的女兒,傲雪失去了生命。

一輛車子疾馳而過,車上坐著的是很年輕的幾個小夥,他們在車內放著重金屬音樂,身體和語言隨著音樂而叫囂扭動著。

他們打破了他的思考,等車過去,喧囂的音調逐漸遠離,他很快又重新集中精力。

當初徐浩然要葉家放過斯斯,他會帶著她遠離,一輩子都不讓她再出現在公眾的視野。

葉家答應了,無論徐浩然提出什麽,葉家都會答應,因為他於媽媽,於他都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哪怕是傲雪,他都沒準備拿她怎麽樣,只是想把她送出國外,讓她難回國而已。

看著徐叔叔頭發漸白,他知道他更鐘愛傲雪這個女兒一點,不過沒有關系,丁依依有他疼已經足夠了。

思緒再一次中斷,這一次不是因為哪輛不識相的車子來打擾,而是因為目的地已經到了。

帝豪酒店最高層。

明明是深夜,但是諾大的房間裏還是傳出敲敲打打的聲音,坐在客廳裏的老人毫不在意的喝著杯中的紅酒,望向窗外的眼神哀慟不已。

終於,聲音弱了下去,他這才轉回視線,又匆匆忙忙看了一眼時鐘,要到了,就要到了。

門鈴和淩晨的提示聲在同一時間響起來,他拿著紅酒的手臂神經質的抽搐了一下,杯中的酒液也跟著微微晃動。

他起身開門,見到來人時嘆了口氣,“今天是小雪的忌日。”

葉念墨走進房間,眼睛朝其中緊閉的房間看了一眼,隨口應答道:“是啊。”

“你不用太在意那件事,你沒有錯,小雪和斯斯做的錯事一定比你和我說的要多得多。”徐浩然神情萎靡,失去女兒的傷痛以及熬夜帶來的不適感覺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蒼老。

似乎想改變這讓人抑郁的氣氛,他提起一口氣,盡量讓下拉的眼皮精神點,“依依怎麽樣了?”

“很好。”葉念墨回答的時候,眼神一抹溫柔閃過。

徐浩然頻頻點頭,“好就好,我也不期待她能記得我,只要她剩下的日子開開心心的我就滿足了。”

“會有那麽一天的,知道您是她生父的那一天。”

聽到他的允諾,徐浩然眼睛猛地迸發出不一樣的神采,整個人仿佛更精神了一些。

葉念墨上前抱了抱這個枯瘦的老人,“徐叔叔睡吧,明天我陪你去看她。”

1495忌日

次日清晨,朦朧朧的霧氣在樹枝間游蕩著,掛著露水的銀杏樹不耐被霧氣打擾,便抖動著身體,身上晶瑩的露珠順勢而夏,砸在一塊石碑上。

幾輛車子低調的駛入陵園,車子停下後,一個男人先下了車,然後繞到車門旁開了車門,一只纖細的腳踝露了出來。

夏一涵一下車就嘆了口氣,快一年了,這些日子她都沒有來看過這個墓碑,傲雪和斯斯一直在做傷害葉家的事情,她雖然不怨不恨,但是卻不能放下。

一件薄薄的外套披在她的肩頭,葉念墨站在她身邊看著四周的景象沈默。

這是這座城市最荒蕪無情的地方,也是這座城市眼淚最多的地方。

葉念墨也來了,他穿著黑色的西裝,酷似葉子墨神色的臉龐裏帶上一絲肅穆,“爸,媽。”

“你徐叔叔還沒有來,我們等等吧。”夏一涵拍了拍他的手臂說道。

另外一邊,帝豪酒店裏,徐浩然穿著黑色的西裝坐在沙發上,難得的抽起煙。

灰色的煙灰在他指尖裊裊上升,燃燒過的煙灰跌落在他手上,微微刺痛的觸感讓他回神。

他起身把煙蒂壓在煙灰缸裏,深深的提了一口氣以後才起身,走到緊閉的房門前,他的手壓在圓形的把手上。

微微使力,手上的青筋毫不費力的暴動起來,並隨著他扭動的姿勢越發的突出。

門打開,客廳的光亮照進昏暗的房間裏,房裏很亂,枕頭被丟在地上,昨天晚上吃過的食物殘渣撒得到處都是,仿佛這裏昨天是一個戰場。

圓形大床裏,被單鼓起了一個大包,並輕輕的上下浮動著,他慢慢的走進。

當他把手放在被單上的時候,本來有節奏的呼吸聲亂了,被窩裏的人一下子掀開被單,從床上跳起來赤腳就往房門外跑。

這樣的事情發生過無數次,徐浩然靜靜的看著她往門外跑,到達門與客廳的邊緣時,她腳踝上的鐵環發出緊繃的聲音。

因為她的用力,鐵環箍著腳踝上的皮膚,哪怕鐵環上已經帶上了一圈軟軟的海綿,但是這樣巨大的拉力還是讓人感覺到有很明顯的疼痛。

斯斯披散著頭發,神情憔悴,眼窩深深的凹陷下去,她要瘋了,真的要瘋了,究竟要怎樣做才能讓她重見到天日,她不要一輩子都像個犯人一樣生活。

徐浩然看著她蒼白腳踝上的鐵鏈子,嘆了口氣道:“今天是女兒的忌日。”

斯斯總算安靜下來,她背對著他,神色莫名詭異,說不上是冷漠還是傷心,忽然,鐵鏈發出清脆的聲音。,她轉過頭疾步走到他面前,“你回來這裏是要去給她做忌日對吧,我也去,我好歹是她的母親,她一定很高興看到我的。”

徐浩然盯著她,一開始他確實是這樣想的,畢竟斯斯是傲雪的媽媽,但是看她眼神裏毫無悔意,只想著逃跑,他又猶豫了。

“你還猶豫什麽!你當初要是肯幫傲雪,她會死嗎!你不肯幫我們的女兒,我幫了她你還跟著葉家一起來害我們母子兩,你那麽偏心丁依依幹嘛!”

徐浩然怒了,“我偏心依依?那她也是你的女兒,再說我對小雪什麽樣你看不見,如果有可能,我當然想小雪和念墨在一起,但是愛情能強求嗎?你求了那麽久,我求了那麽久,我們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了嗎!”

“啪!”

巴掌聲在空中響起,斯斯甩了甩手,痛快的看著他,“至少我努力過了,現在還不放棄,而你只能可憐巴巴的站在夏一涵身後,看她幸福,看她到死都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裏。”

徐浩然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在壓制著自己的努力,只能靠深深的吸氣和呼氣讓自己好受一點。

良久,他擡著僵硬的胳膊和手臂往門外走去,背影像死人一般僵硬。

斯斯慌了,她開始後悔和他對著幹,畢竟這可能是她可以出去的一個好機會,“浩然!”

她哀叫著追出去,“”浩然,讓我去看看我的女兒吧,難道你想讓她死了也不安息嗎!”

已經走到門口的徐浩然慢慢的轉身,語氣和他的身體一樣僵硬,“不讓你見她,是我做父親最後能夠為她做的。”

門被關上,很快就傳出斯斯的罵聲以及鐵鏈被摔得啪啪響的聲音,“徐浩然,你這個懦夫,你殺了我,我不要一輩子關在這裏,我恨你,我一定要將您碎屍萬段!”

陵園裏,幾個人吧站在一座墓碑前,墓碑建造得十分豪華與精致,而誰知道裏面其實棺木之中只有幾件衣物罷了。

陽光照在墓碑之上,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開心,夏一涵嘆了口氣,她不願意在看,微微撇過頭去。無論生前做了什麽事情,死後就意味著一了百了。

傭人們正在熱火朝天的清洗墓碑,哪怕這裏有專人管理,這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徐徐開進來,徐浩然下車,他神色裏帶著歉意,因為安撫一直躁動的斯斯,他來晚了,這讓他有更深的負罪感,自己女兒的忌日,他怎麽能來晚了呢。

“徐大哥。”夏一涵走上去,見他神情憔悴,眼窩深陷,忍不住安撫道:“都快一年了。放下吧,她不會想看你這樣頹廢痛苦的。”

徐浩然顫抖著嘴唇走到墓碑前,雙膝仿佛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一般微微屈著,蒼勁的手指微微勾著,觸摸著面前的墓碑。

夏一涵不忍心再看,葉子墨大手一攬將她帶離現場,想要給徐浩然一點私人空間。

葉念墨站在徐浩然身後,他的眼睛掃過墓碑,心中卻無悲無喜,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選擇埋單,她選擇離開,讓活著的人痛苦,那也是他的選擇。

電話響了,他低頭一看,眼神裏柔和了很多,走到一旁,他接起,“餵?”

“是我。”丁依依握著電話,緊張得手裏都出汗了,“我是想說,昨天晚上我可能做出了一點比較失禮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她聽話筒裏平緩的呼吸,心情七上八下的,昨天的事情她大部分都能夠記得起來,一想起自己拽著一個男人,說著露骨而挑逗的話,她就覺得真是面紅耳赤,羞愧不已。

“你在聽嗎?”對方沒有回應,這讓她心抖了一下,不自覺的將有些汗濕的腳掌伸出被窩外,她有些忐忑,有些不安。

陵園裏,葉念墨嘴角一彎,“很可愛。”

“什麽?”她萬萬沒有想到是這個答案,下意識又問了一遍,感覺身體因為緊張而更熱了,她又將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然後下床走到窗戶邊上往遠去看去,冰涼的地板緩解了身上的緊張。

葉念墨腦海裏已經自動描繪出那張尷尬而害羞的小臉,他臉上神色愈發柔和起來,恨不得專門飛到她的身邊去欣賞她此時窘迫的可愛。

不忍心再逗弄她,他道:“乖乖在家,我很快就回去。”

他掛斷了,這即是好事,也是壞事,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還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而好的是,他掛斷了,她也就不用那麽尷尬的面對這一切了。

窗臺上擺放著一盆很小的盆栽,小朵的花瓣上有更小的花朵,分別有粉色,黃色和白色,每幾種顏色簇在一起,她伸手把玩著,一朵花從她的指尖滑落,沿著白色的窗臺往窗外跌去。

她伸頭往下看著,忽然看到草地上有一個人一閃而過,那個人戴著帽子,身上穿著很寬大的衣服。

一晃眼,那個人就不見了,綠草地上只留下一朵若隱若現的花瓣。

別墅後,一個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了本來的面目。蕭疏仰頭看著別墅的二樓,呼吸因為興奮而逐漸加粗。

今天葉念墨去了陵園,這是他最好的機會,他完全可以像以前那場火災一樣帶走丁依依,這一次沒有人能夠再把她從自己身邊帶走。

他越想越興奮,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墻面,神色裏滿是回憶,就是在這裏,他把丁依依帶走了,如果沒有那場大火,他一定和她在澳大利亞開心的生活,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在回想下去,他開始四處尋找著攝像頭,葉念墨把她護得太嚴實了。

轉了幾圈,他成功的找到了攝像頭的盲眼,那是一扇很小的後門,讓人可以直接從後門進到後院。

後門上有一個密碼鎖,他毫不猶豫的輸入丁依依的生日號碼,看到頁面上提示的錯誤信息,他有些詫異,想了想,又輸入了葉念墨的生日號碼,這些資料都要感謝她那個愛葉念墨愛到骨子裏的姐姐。

又是提示錯誤的聲音,他眉頭重重的皺起來,看著界面上的紅燈,單手靠在墻壁上,滿眼的不甘。

如果第三次錯誤,那報警系統就會響起來,到時候要想再接近這棟房子就是難上加難了!

他放棄這樣子進門,仰頭查看著,想要另外找一個辦法直接爬到二樓去。

房間內,丁依依翻看著網絡上的求職信息,愛德華在臨走的時候給她留下了一張信用卡,但是那張信用卡被她保存了下來,沒有意外,她不會再去動用這張信用卡。

聽到門鈴聲,她放下手裏的鼠標往樓下走去,門鈴響得不急不忙,她到了樓下,打開了木門,隔著保險門看著門外戴著帽子的男人。

“你好,這是您訂的裏脊披薩,請簽收一下。”門外戴著帽子的男人聲音很低。

她很奇怪,“我並沒有訂購什麽裏脊披薩。”

1496綁架未遂

男人捧著披薩盒子的手有一點點顫抖,“這是一位葉先生給您定的,我們現在時間比較匆忙,請您趕快簽收一下,謝謝。”

聽到對方很忙,丁依依為自己的懷疑感覺到很不好意思,又聽到是葉念墨訂購的,想想也是情有可原,於是伸手去把保險門的插銷打開。

保險門有上中下三個插銷,她很順利的把前面兩個插銷打開,蹲下去打開第三個插銷,眼神卻無意識的看著男人的鞋面。

他的鞋面很臟,而且全部草屑這就說明之前他應該在有草地的地方走來走去,而且這雙鞋售價十分高昂,一個送披薩的會花費將近三個月的工資去買一雙鞋?

一直等在門外的男人有些焦躁的原地踏步了兩下,聲音開始有些冷硬,“小姐,好了嗎?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丁依依猛地把前面兩個插銷全部重新扣上,然後起身後退了一步,勉強的笑笑,“不好意思啊,其實我不喜歡吃裏脊的,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話音剛落她就被自己的話震懾住,沒有錯,她早就和葉念墨說過自己不喜歡吃裏脊,以他的性子來看覺對不會明知道故意這麽做,那門外這個披薩很可能就不是他訂購的!

帽子下,蕭疏有些不耐煩,但是他現在不能擡頭,他擔心丁依依認出了他,等下更不願意和他走了。

丁依依看見男人轉身離開以後才趕緊關上門,然後給葉念墨打了一個電話詢問,果然對方並沒有給她訂購裏脊披薩。

“你等我,我這就回來。”葉念墨掛了電話,起身就要走。

徐浩然聽到了丁依依的聲音,他側過頭擦擦有些酸澀的眼睛,“依依怎麽了?”

“不知道是誰借用了我的名義想要進屋子裏。”葉念墨眉頭越走越緊,“我回去看一下。”

回到家門口,他沒有急著進家門,而是繞著整棟房子走了一圈,目光在後院草地上停留,大概是因為早晨土地被露水浸濕過比較松軟的原因,草地十分軟,上面深陷下去的腳印十分明顯。

他掃了一眼密碼鎖,這才重新返回到院子裏,輸入了口令,按下密碼鎖,推門而入卻先是聞到一股子排骨的香味。

丁依依戴著厚厚的手套正把排骨往餐桌上端,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小菜,見到葉念墨,她招呼道:“你吃飯了嗎?”

“沒有。”他上前幫著她把碗筷擺好,詢問般的說道:“我可以坐下嗎?”

丁依依聳聳肩膀,“當然可以。”

她給他盛了一碗飯,忽然聽到手機聲音響起,她放下碗後四處找了一會,好一會才在陶鍋那裏找到自己的手機。

打開手機一看,居然是葉念墨打來的,她疑惑的拿著手機回到飯廳,“你打的。”

葉念墨慢悠悠的夾著菜,細細咀嚼,吞咽下去才說道:“如果坐在這裏是壞人的話,那麽你光是找手機就已經花費很多時間了。”

“世界上哪裏有那麽多壞人,估計那個就是小偷吧。”丁依依狀似輕松的說道。

葉念墨眉頭緊蹙,丁依依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他能理解,但是他可不這麽認為,斯斯已經被抓住了,傲雪死了,究竟還有什麽人在作怪?

“手機給我一下。”他忽然說道。

丁依依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把手機遞給他,“你要做什麽?”

他接過,擺弄了一會以後重新遞給她,“按下一鍵。”

她按下,房間裏立刻響起鈴聲,葉念墨拿起手機揚了揚,神情嚴肅,“記住了?”

“你這是做什麽?哪裏有那麽嚴重。”丁依依想開玩笑把這件事揭過去,卻見對方神色十分嚴肅,她嘆氣,“是不是以前丁依依的仇人。”

他搖頭,“不是。”

丁依依心裏好受了一點,這才應答下,“我知道了。”

午飯後,葉念墨借口上樓拿東西,實際上是上樓查看有沒有什麽地方有漏洞。

丁依依本來坐在沙發上,忽然想起自己的電腦頁面還沒有關上,她有些坐立不安的想要上樓,卻看見葉念墨正好下樓。

她坐下,神色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她不知道自己找工作這件事會不會傷害到對方。

“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說。”葉念墨坐在她對面,松開了一個口子,看樣子挺輕松的樣子。

她點頭,心裏卻在嘀咕,‘他這是要說找工作那件事了嗎?那我又要怎麽應對呢?’

葉念墨拿出一份文件還有幾張卡,“這是依依名下所有財產,不管你承不承認,你總是她,所以你有資格支配這一份財富。”

看丁大成的樣子丁依依應該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家產應該也不會有多少吧,她這樣想著倒也不糾結這件事,就在這時,電話又響了。

“稍等,我去接個電話。”丁依依起身去找電話,明明聽得到電話的聲音,卻怎麽都找不到電話在哪裏,一轉身,電話不正在他手裏握著麽?

葉念墨嘆息,“在我不在的時候,至少要手機不離身。”

她接過手機,帶著幾分賭氣的意味,“難道我找你會都在。”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能。”

她怔住,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他的神情。

夜晚,葉念墨將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以後才拿著西裝外套走到玄關的地方,神情嚴肅,“記住我說的話了嗎?”

丁依依點頭,“放心吧。”她看著他步入夜色,不一會一輛車子從車庫裏緩慢的開出來,然後朝大路開去。

她沒有看到的是,等她進門後沒有多久,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悄悄的從夜色中開進來。

車上的人陸續的下車,葉博看著面前四人,“裏面的人,無論她說什麽做什麽都要及時的和我報告。”

“放心吧。”粗壯的男人很有信心,“你們花了那麽大的價錢,還翻倍找了我們雇傭兵兩人,就為了保護一個娘們?”

葉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應該知道她對我的雇主有多麽重要。”

男人比了一個‘OK’的手勢,“不過我們只負責保護她在這棟房子裏的安全。”

得到允諾以後,男人帶著夥伴趁著夜色正要散開,就在這時候一個醉漢搖搖晃晃的拿著酒瓶走近幾人。

醉漢身上有著濃厚的酒氣,蹣跚著步伐就往別墅裏走,一邊走一邊解開皮帶,追憶咿咿呀呀不知道說些什麽。

還沒靠近院門他的後領子就被重重的扯起來,然後被摔到一邊,醉漢踉踉蹌蹌的轉了幾圈,整個人趴在地上,酒也撒得滿地都是。

“哈哈哈。”三個雇傭兵大笑著,其中一個男人上前踢了男人下體一下,“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快走吧。”

醉漢嘟噥的爬起來,又將已經撒完的酒瓶往身上倒了倒,見倒不出什麽以後才遺憾的爬起來,也不系上皮帶,就這麽踉踉蹌蹌的往不遠處跑去。

葉博盯著男人的背影,心裏卻很疑惑,按理說,這樣粗魯的醉漢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小區才對,這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巧合了?

他眉頭一皺,大步流星朝男人離開的方向走了幾步,卻猛然停了下來,現在追過去沒有用了。

那些雇傭兵還在一旁嘲笑著那個醉漢,他想著那些人只適合做那些完全不需要費腦力的活動罷了。

小區最邊緣的地方有一間別墅,由於采光不好,所以即便售價很低,但是能買得起別墅的人怎麽會在乎這些錢呢?或者說省下這些錢換來其他人嘲諷的眼神,那又有什麽用呢?正是因為這些,這樣一棟別墅空了下來,卻成為某個人最好的藏身點。

蕭疏把空瓶子放在桌子上,脫下酒味濃重的外套,自嘲的笑了笑,把衣服丟在一邊,她沮喪的坐在沙發上,忽然雙腳一登,重重的踏在茶幾之上。

茶幾和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他低吼一聲,隨後頹廢的仰面躺倒在沙發上。

到底要怎樣才能帶走她,現在來暗的已經不行了,看來只能來明的了。他起身走到電視身邊的墻上,那裏貼滿的是丁依依的照片,他撫摸著照片上女人的容顏淡淡道:““姐姐,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會那麽做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神色卻越來越陰冷,有些事情,一旦真的糾結之後便再也放不開了,有些人,刻在了靈魂裏,有些事,至死不罷休。

次日,天氣很陰沈,幾聲悶雷之後天空就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這一下就是一整天。

下午,一輛轎車停靠在門口,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下車,他手裏捧著一束鮮花,另外一只手舉著黑色的雨傘。

雇傭兵當然看到他了,但是他們卻沒有阻止這個男人,對於他們來說,要撂倒面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丁依依聽到門鈴聲就去開門,這次她留了一個心眼,先從貓眼看了一下,見是一個十分帥氣的男人,面上始終帶著溫馴的笑容。

她將門打開,面對神情激動的男人問道,“您好,請問您是?”

男人臉上激動的笑容和期盼的眼神神奇的起了變化,就好像今天的天氣一樣,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驚詫憤怒?

丁依依身體微微後退,她看到男人的鷹鉤鼻聳動得厲害,本來帥氣的面容硬生生多了一點恐怖的感覺。

鮮花的包裝紙因為被人重重施壓而發出刺耳的聲音,蕭疏臉色有著強裝的鎮定,“依依,你沒事就好了。”

1497可怕的男人

他的轉變並不能讓丁依依安心多少,剛才那副好像要吃人的樣子已經完全的把她嚇到了。她沒有動,只是揚起笑臉,“你好,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蕭疏看她鎮定的樣子簡直就要瘋掉了,她怎麽可以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自己,她怎麽能夠這麽若無其事的問自己有沒有事。

他眼裏迸發著強制掩蓋下去的憤怒,兩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導致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如同馬戲團裏的小醜。

“依依,我知道是我不好,當初那場空難一定讓你受了很多的苦,可是我把你救出火海了啊,我也受了傷,養了很久,可是我一直都沒有停止找你。”

蕭疏目露深情,雙眼緊緊的看著她,不想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丁依依心中大駭,忍不住再次打量起面前這個男人來。原來當初把她救出火海的是這個人,把她帶上飛機的又是這個人。

他和她是什麽關系,又為什麽不連同在沙發上燒傷的人一起救下,而且當初她應該算是葉念墨的妻子,為什麽他不通知葉念墨,而是把自己帶走?

一系列的矛盾讓她不敢再開門,而是隔著門板,帶著有些小心翼翼的好意,“你好,是這樣的,在飛機上我受了點傷,所以現在人都記不大清楚了,要不這樣,等我先生回來以後我們再約個時間一起見面?”

“先生?”蕭疏冷笑,“你難道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放火自殺?他和你的親生姐姐糾纏不清,你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才想死的,我救下了你,你現在怎麽能又這樣對我?”

他走近了一點,哄著她,“依依?我已經道歉了,當初我一不應該在你拒絕的情況下帶走你,但是我也受到了懲罰,你看我的胸口被燒傷成這樣。”

他扯著自己的領口,從領口處還依稀可見新鮮長成的紅肉。

丁依依被嚇到了,直接關上門,又從貓眼裏查看那個奇怪的男人。

她的眼睛剛湊到貓眼上,立刻被貓眼外一個紅艷艷的眼球嚇得驚叫出聲,伏在貓眼上的眼球轉了轉,褐色的眼瞳往旁邊挪去,擠壓著眼白。

丁依依躲在門後,她淡淡心臟跳動得很快,下意識去找手機,可是一下子又找不到,等她找到手機的時候最初的驚恐已經消退了一點。

“我必須自己處理這件事,他現在在工作很忙,為了我他已經犧牲了很多的時間,我不能這樣!”

她雙手握著手機,哆哆嗦嗦的走到門口,顫顫巍巍的把眼睛挪到貓眼上,心已經是鼓跳如雷。

門外什麽都沒有,隱約還能看見對面別墅白色的院門,一陣冷風吹過來,她身上雞皮疙瘩全部都起來了,立刻轉頭去看,看到並沒有關緊的窗戶。

腦海裏忽然浮現那個怪異的男人從窗戶攀爬進來的景象,她嚇得跑到窗戶旁把窗戶立刻關上,反鎖住,覺得還不夠又把窗簾拉上。

室內一下子黯淡下來,家具後面的陰影十分滲人,好像多看一眼就會有嚇人的東西穿透出來。

她把所有的燈都開了,然後又跑上二樓把所有窗戶都鎖上,這才回到了一樓的客廳。

窗外雨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她裹著毯子失神的望著電視,直到肚子抗議她才去找了點東西吃。

晚上十一點,她還是毫無睡意,將電視關掉,她又重新檢查了一遍門窗,連燈都沒有關掉就上樓了。

房間裏,她將燈開著,躺了一會兒又被刺眼的光亮弄得毫無半分睡意嗎,於是又起來關了燈。

窗外雨已經停了,窗戶邊緣不斷滴下水珠,水珠砸下來的聲音在黑夜裏格外的清晰。

她輾轉反側的想要睡去,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有了一丁點睡意,剛想沈睡過去,眼睛下意識的窗戶外看去。

窗戶外黑漆漆的,本來應該什麽都沒有,但是她腦子裏卻偏偏想起那個印在貓眼裏的,帶著血絲的眼球。

她的睡意完全被嚇跑,整個人下意識的往窗戶外仔細的看去,總覺得有一個眼球貼在窗戶邊上,隨著她的視線而動。

淩晨的時鐘敲響,就好像壓彎她堅強的最後一棵稻草,她躲進被窩裏,密閉的空間讓她好受了一點。

屈起來的膝蓋咯得她有些難受,她拿起手機,本來只是想找點安慰,沒有想到下意識撥打了‘1’號鍵盤,等她急匆匆想要掛斷的時候,手機已經立刻被接起來了。

“出事了?”葉念墨口氣帶著沈穩,好像天塌下來他都有辦法解決一樣,而沈穩中帶上的真誠的焦急,足夠驅散恐懼。

丁依依忽然覺得沒有那麽害怕了,但是新的問題接窘而來,她在淩晨給他打電話,應該說什麽呢?

沒等她尷尬完,葉念墨主動問道:“今天做了什麽?”

“看電視,做了一會瑜伽,因為下雨什麽活動也沒辦法開展,就睡了一會。”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刻意把今天驚險的一幕省略掉。

她說完,感覺到對方的沈默,於是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聽我說這些很煩人吧。”

“很有趣,”葉念墨的聲音淡淡的,“還有嗎?我想聽。”

就是這一句話讓她忐忑的心逐漸放下來,在與愛德華生活的時候,盡管一切自由,但是總有淡淡的寄人籬下感覺。

而面對葉念墨,明明對方那麽霸道,明明住在他的家裏,但是一旦與他交流,一種由內而外的安全感就這樣毫無違和感的冒出來。

她漸漸打開了話匣子,盡管都是她說得多,對方靜靜的聽著,偶爾會說上一兩句話,讓她又能輕松愉快的接下去。

夜晚不再成為恐懼的理由,天色由濃黑逐漸泛白,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沈沈窗簾投射進來,照耀在沈睡的人兒身上。

身體的麻痹感讓丁依依逐漸清醒,她動了動手臂,最先關註到的是我在手裏的手機,想起昨天晚上葉念墨陪了自己一夜,她有些愧疚的想邀請對方吃晚飯,打開手機一看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掛斷電話。

她不敢相信般的拿起手機,“餵?”

“早安。”電話裏的人立刻回應,語氣淡淡的,似乎認為這是很平常的事情。

她的心失去了平緩的節奏,連帶著握著手機的手指也酥麻起來,“為什麽?”她問。

“我擔心你找不到我。”葉念墨回答得毫不思索,似乎覺得這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世間最長久並且令人舒服的愛情本應該是當你向一個人說早安的時候對方會專註的回應你,丁依依覺得她應該是喜歡上他了,或者比喜歡還更近一點點。

她並不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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